
【日经BP社报道】在自动驾驶系统行业中有一家大放异彩的机器人风险企业。这家企业的总部位于东京都文京区的茗荷谷,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技术人员。其培育的自律行驶技术运用于物流等多个领域,在众多行业掀起了一场革命。
由自动驾驶系统控制的无人出租车将乘客送往目的地──有一家企业正在开发这种前所未有的出租车。这就是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的机器人风险企业ZMP。ZMP将这种出租车命名为“机器人出租车”。该公司的创始人谷口恒社长说:“希望在2018年之前投入实用。”
不少人肯定会想:“在世界上寂寂无名的风险企业不可能只用3年时间就开发出无人驾驶出租车”。但了解情况的多数业内人士并不认为谷口社长是在“口出狂言”。因为ZMP以瘦小身躯支撑着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是该领域不为人知的“小巨头”。
在经过汽车控制设备制造企业、商社的历练后,谷口社长于2001年创办了ZMP。之后,以独立行政法人日本科学技术振兴机构转让的双足步行机器人技术为基础,该公司一直在不断开发自动驾驶的“头脑”,也就是软件技术。销售额虽然只有几亿日元左右,但不少国内外的大企业都在向该公司频送秋波。
2013年,ZMP与JVC建伍开展资本业务合作,成立合资公司。2014年5月,美国半导体大亨英特尔向该公司出资,成为了热门话题。对于此次合作,英特尔总部的工作人员评价说:“通过与我们联手,(ZMP)可以在自动驾驶领域超越技术革新的极限。”
“想为自己的汽车配备自动驾驶系统”。最近几年,这样的委托从汽车企业的研发部门源源不断地涌来。因为对汽车企业而言,与一条龙自主开发相比,将部分开发委托给ZMP可以压缩开发成本。

客户覆盖日本国内所有汽车企业
除外包服务外,从2012年开始,ZMP开始全面涉足自动驾驶汽车的销售。将丰田的普锐斯改造为自动驾驶版本,销售给大学、汽车和部件企业等用于研究用途。
在众多开展同类研究的企业中,ZMP的自主特色在于无需依靠标识和位置信息,能够利用摄像头和雷达掌握周围环境,推测自身位置的“SLAM技术”。SLAM技术在机器人吸尘器等领域有采用的先例,但普遍观点认为其计算速度慢,不适合高速移动的汽车。不过,ZMP通过与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学院合作,开发出了高速、高精度定位的高速SLAM技术。这项技术成为ZMP自动驾驶系统最大的竞争力,帮助该公司将客户的范围扩大到了所有的汽车企业。
在这次着手开发机器人出租车后,该公司的事业规模又从自动驾驶系统,扩大到了无人驾驶汽车。
至于为何要选择出租车。答案非常简单:相比开辟“无人驾驶汽车”的新市场,将无人出租车打造成一项事业要快得多。
虽说是最新技术的结晶,但在今天,估计还没有普通消费者愿意自掏腰包,购买昂贵的无人驾驶汽车。而因为缺人而濒临倒闭的出租车公司、公共交通机构即将崩溃的地方政府只要条件合适,马上就可能考虑采用。
无人驾驶汽车存在成本、易用性和法律制度等方面的课题,其中,成本可以借助量产效果压缩。使一辆汽车的改造费降低到400万日元左右的方法已经有了眉目。
易用性方面,ZMP正在构思使老年人可以轻易使用的系统。具体方案尚未出台,举例来说,乘客只要在便携终端上指定目的地,机器人出租车就会来到乘客所在的地点。利用摄像头识别出乘客并打开车门,在根据交通信息等推测出最短路径后动身前往。上述过程无需困难的操作,老年人也可以放心乘车。
法律制度方面,现有法律原则上禁止在公路上无人驾驶。因此,ZMP目前还在为公路实验选址。今后必须游说相关部门开辟特区和专用车道。
但前景一片光明。现在,通过媒体获知消息的地方政府源源不断地前来咨询,来自海外的新加坡陆上交通管理局、中国的大型汽车企业等也纷纷表示“希望了解详情”。
ZMP力压世界豪强,已经看到了全面开展无人驾驶汽车业务的曙光。该公司凌驾于大企业之上的开发实力究竟源自哪里?该公司的办公楼给出了答案。

一半员工是外国人
从东京地铁茗荷谷站下车,步行15分钟。ZMP的总部就坐落在毫不起眼的路边。那是一栋没有鲜明特色的商住两用楼。然而,走进大楼,宛如美国硅谷的景象呈现在了眼前。
澳大利亚、中国、埃及、法国——在1楼研发层,英语如同官方语言一般畅行无阻。50名正式员工一半是外国人。他们来自世界10多个国家,都是热切希望从事机器人开发的技术人员。ZMP全年都在用日语和英语招募工程师。
“可以自由发言,而且有很多机会参与新项目”。一位来自英国的男性员工(31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伦敦的著名大学取得了博士学位的他擅长编程。因为对日本的机器人技术感兴趣,他经朋友介绍,在半年前进入了ZMP。
3年前开始在ZMP从事技术开发的澳大利亚男性员工(33岁)对公司最近1~2年的环境变化表示惊讶。外国人最初只有两人,而最近每个月都有新的外国面孔加入进来。“企业的规模稳步扩大,但保留了尊重个人意见和意愿的风险企业风气,这令我非常高兴”。
他们为什么不去软件开发最前沿的硅谷,而是选择了东京都文京区做风险企业?
有一段时间,为了吸引人才、扩大公司规模,谷口社长曾经苦恼过要不要进军硅谷。之所以没有付诸行动,是因为他重新意识到,日本的材料和制造技术其实更胜一筹。日资制造商最尖端的R&D(研发)基地也设在日本。回顾当时,谷口社长说:“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优秀的技术人员从全世界召集到日本。”
当然,一味高喊“日本技术世界第一”并不能吸引人才漂洋过海来到日本。要想达到目的,ZMP本身需要具备不逊于硅谷新锐风险企业的魅力。该公司为此采取的措施之一,是使经营和开发的速度加快到硅谷的水平。
“一年的经历顶过去七年”。从大型机电企业跳槽而来的营业部男性员工说道。“过去的公司一年也不一定推出一种产品。而这里一年有七种以上的产品上市”。
这一方面是因为谷口社长的决策速度快,但并不仅此而已。现在,ZMP各项事业的领军人物都是经营经验丰富的人才。
统管开发部门的三原宽司董事曾经是开发嵌入式软件的Ubiquitous的社长。领导物流领域新业务的统括经理曾经是机器人相关风险企业的社长。在身为风险企业的同时,建立起接近公司的体制,这成为了ZMP加快经营速度的重要推动力。
风险企业通常是从社长说了算的专制经营起步。但事业领域一旦扩大,这样的体制就会拖延经营速度。ZMP通过尽早推行不同于风险企业的权限委让制度,预防了事业速度随增长放慢的现象。
吸取双足步行机器人的教训
就这样,ZMP构建起了特立独行的机制,其中的过程可谓一波三折。在双足步行机器人业务上的苦涩经历,成为了该公司最大的转机点。
“机器人陪伴人们生活的时代即将到来”。胸怀这一蓝图创立风险企业的谷口社长等创始成员首先着手开发的,自然是人型机器人。
然而,这样的机器人没有市场。实现完全双足步行的第一台机器人的价格高达400万日元以上。之后,通过反复削减成本,ZMP于2005年推出了价格在58万日元以上的家用双足步行机器人“nuvo”,于2006年推出了价格在10万日元以上的扬声器型机器人“miuro”。然而,机器人虽然配备了最尖端的技术,但没有多少消费者愿意为看上去像玩具的商品买单。
而且,这两款机器人消耗了巨额的初期投资,没有创造出足够的利润,在2008年的雷曼危机中,ZMP陷入了筹资难的困境。
从这个时候开始,开发轴心正式从家用机器人调整到了自动驾驶系统。
“制造陪伴人们生活的机器人的理想没有改变。但我们重新定义了业务范围,即使不具备机器人的外形,只要是为生活和工作提供便利的自动系统,全部都是ZMP涉足的范围”(谷口社长)。
2015年,ZMP预计将在东证创业板上市。市场人士这样评价ZMP:“不是风险企业中常见的追梦型企业,不仅拥有技术实力,还拥有周密的长期事业计划”。在今后,该公司的事业领域很可能会进一步扩大。
这是因为ZMP没有把事业范围局限在汽车领域。2014年,该公司宣布将利用过去积累的技术,涉足“物流”和“保健”事业。在2015年陆续上市产品。首先登场的将是物流机器人“CarriRo”。
CarriRo乍看之下是普通的平板车。但只要用户开始步行,就会保持一定距离紧随其后。宛如鸭妈妈领着鸭宝宝。CarriRo采用了过去培育的自律行驶技术。谷口社长表示,开发CarriRo的目的,“是为了消除劳动力短缺、提高生产效率。能够为解决物流现场的课题作出巨大的贡献”。

利用机器人技术掀起“物流革命”
不只是工厂和仓库,CarriRo设想的用途,还包括推着购物车买东西、把邮箱中的快件送到房间等更贴近生活的场景。预定上市时间为2015年,价格约为40万日元。
另一方面,在保健领域,ZMP发布了24小时心脏监护服务“heartomo”。这项服务需要在胸前安装小型心跳传感器,采集心跳数据。通过实时分析采集的数据,判断心跳出现的紊乱。虽然不是机器人,但这项服务运用了在自动驾驶系统的开发中培育的海量数据分析技术。
现在,ZMP正考虑将自动驾驶技术推广到农机、建机领域。除此之外,还在进行无人机的研发。近期估计会公布与大型日资企业的合作项目。
“作为特立独行的独立企业,使所有产业实现机器人化”——这就是不断飞跃的ZMP的最终目标。